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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侦探推理 -> 亡者殊途正文 第四章-第五话:灰芽
- 热砂地狱，塔姆集落。
在茫茫的沙海之后，林立的粗大石柱从地面凸起，一大片皮革帐篷和砖石土瓦搭建的城市就沿着石柱建立在这里。
作为一个魔法活跃的地点，相传最早是一个旅行家在这里搭设了一个传送站，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个部族的聚集，伴随着灵魂的地下交易，这里成为了黑暗的温床，哪怕已经发展到了城市的规模，但依旧用最早旅行家的名字命名着这里，塔姆聚落。
作为自由的城市，这片热砂地狱的主宰魔鬼大君达旦将自己的军士驻守在这里，而古拉曼就是其中普通的一员。
身着红褐色重甲的他有着代表魔鬼身份的反关节羊蹄，弯曲的短角从太阳穴凸起，褐色的皮肤上刻画着奇异的符文，一柄战斧提在他的掌心，整个人威风凛凛的站在集落的大门，扫视着每一个排队进门的地狱生物。
“你，站住。”
冰冷的战斧在喝骂声中挡在了一个旅人的面门，古拉曼那喷着火星的大嘴用命令的口吻低吼道：
“摘下你的面罩。”
“有问题？”
“呸，不死族的垃圾，进去吧。”
看着脱下面罩皮肤一片青灰色的男子，古拉曼收回斧子顺手砸在对方的肩膀，报复似的骂了一声，放对方进了城。
在他不远处同样守着大门的魔鬼战士看到这一幕嗤笑着说道：
“古拉曼，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还是说你喜欢站在这守门。”
“闭嘴，这可是大君的命令，如果在我们手里漏掉了那个家伙，你负责？”
发泄似冲着同僚的吼了一声，古拉曼继续盯守着入口，摊开手掌，一个幻象图片从掌心升起，上面正显示着一个头发苍白的男人。
就在守卫盘查的一百多米外，沙丘之后隐蔽着一片浅淡的暗影，两个蹲伏着的身影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除非凑近了仔细观察，才能勉强发现有两个人形轮廓的线条。
这两人正是一路走来的阿尔萨斯和索罗两人，看到前方守卫严格的排查，伏在阴影中的王子不由说道：
“这里的守卫检查的很严格。”
“嗯，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没事，走这边。”
点了点头，阿尔萨斯跟上了索罗的步伐，为了尽量减小被发现的可能，他们的坐骑早已存入了索罗阴影空间。
“门口可能有结界，我虽然能隐匿气息和光线，但可能会触发警报，不过没关系，我们有后门。”
走在前面的索罗自信的笑了一下，经常游走在塔姆聚落的他面对搜查就想走在自家的后花园，在躲过第三批巡逻队后身躯一闪，贴上了城墙的岩壁，手指轻轻按在了一块有些松动的砖石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嗤声，仿佛是魔法般的指纹识别，一个细小的漩涡飞速展开。
“快进来。”
说罢，索罗一个纵身窜了进去。
……
塔姆聚落，弯角巷。
两个披着长袍的身影从街角一闪而过，头前带路的索罗单手轻车熟路地按在一个木门上，嘴里聊着阿尔萨斯感兴趣的话题：
“你想离开地狱必须构建一个传送门，那需要海量的灵魂，对于地狱而言，灵魂是一种人见人爱的货币。”
“海量的灵魂么……”
阿尔萨斯思索着，已经被转化为死亡骑士的他同样需要灵魂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咔嗒……
木门被轻轻推开，闪身进去的索罗招呼着王子，片刻后，这里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进入木门的索罗明显放松了不少，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但是地狱大量的灵魂都掌握在魔鬼大君的手里，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我知道，需要必要的准备。”
“哈，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希望你能成为不错的同僚。”
友善的锤了阿尔萨斯臂膀一拳，索罗摊着手朝着甬道走去，随着轻盈的步伐，沿途的火把一根根亮起。
跟在身后的阿尔萨斯迈着沉稳的步子，心里却想着后续的计划，包括如何在地狱的各个势力中汲取力量，如何找到玛尔甘尼斯那个阴沟的飞老鼠，如何从他的手里夺回科尔森的灵魂。
是的，科尔森，那个神盾局的老好人，惨遭飞机事故而亡的倒霉特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玛尔甘尼斯捕获了灵魂，被卷入时空门阿尔萨斯只来得及随手冻结掉他的尸身，不然就算他抢救回科尔森的灵魂，可能神盾局已经用英雄的规格火化了那位有些秃顶的老好人。
思绪纷飞的王子一想到玛尔甘尼斯那些燃烧军团恶魔的嘴脸就下意识咬紧牙关，他发誓要彻底剪除这些侩子手，用霜之哀伤去刺穿那些污秽的心脏。
武器没有对错，力量不分彼此，王者只因践行的道路而高贵。
行走在阴暗甬道的王子握紧了衣衫内的剑柄，冰凉的触感警醒着阿尔萨斯的神经。
“到了。”
带路的索罗突然停下了脚步，一道质朴的木门正摆在他的面前，伸出青灰色的手指，在门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了三下，嘴里用俚语说着隐晦的暗号：
“胡卡巴，阿卡列。”
“贾门。”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陈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尘土气息从门缝中渗出，就像许久都没有人来过。
索罗带着阿尔萨斯缓步走进了木门后的房间，这是一个布置的非常简单的屋子，石质的墙面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仅有一张床，一把椅，一个老旧的书柜和一个坐在椅子上咯咯怪笑的老头。
“长者，我回来了。”
“东西呢？”
“这儿。”
随手解下腰间的一个布包，索罗将它抛向了老者，那个把自己罩在厚袍子里的神秘老头仿佛突然拔高了一寸，整个人灵活的弹起，一把抓住空中的布包，然后又稳稳地坐回了椅子，缓慢的动作发出咔吱的声响。
干枯的手指剥开布袋检查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咯咯怪笑着说：
“不错，索罗，完成的很好，而且你还带来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唔，这是灵魂的味道，你的武器漏气了小家伙，这可真是可惜。”
神秘的老头发出瘆人的笑声，伸出手指指着阿尔萨斯长袍的侧边，仿佛他早已看穿了藏在里面的霜之哀伤。
见此，阿尔萨斯索性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缺口，询问着眼前的老头：
“那么，你会修复它么？”
“当然，不，我不会……”
老者掀开一点罩住脸颊的兜帽，露出豁牙的大嘴，坏笑的嘴角故意拖长了尾音缓缓说道：
“不过我知道怎么修复它，可惜我不会如此轻易地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加入我们，成为灰芽的一员。”
面对如此直接的邀请，或者说胁迫的阿尔萨斯并没有直接答应，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很抱歉，我不喜欢受到威胁。”
“咯咯，我这并不是威胁，小家伙。”
老者笑了笑，并没有在意阿尔萨斯的回应，反而伸手从身后摸出了一张羊皮纸，上面还悦动着新鲜的符文印记。
“这东西才是真正的威胁。”
伴随着老者的话语，上面鲜红的符印缓缓飘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串魔鬼的古老文字，不明其中内容的阿尔萨斯看向身边的索罗，那自来熟的刀客在仔细辩识了两眼后吞了口唾沫说道：
“活捉米德加尔特的阿尔萨斯丶米奈希尔，赏灵魂十万——墨菲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