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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你是我的白日星空正文 番外 前世今生 2
- 天际拂晓。
一缕朦胧的曙光照亮大地。黑夜毁灭。
是光明毁灭了黑暗，抑或是黑暗的无能为力?
蓝天，白云，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却又那么孤独。
天空。那么黯淡，世界却在它怀中。
谁还会缅怀小时候的天真。
谁还会计较如今的太琐碎。
与平常无异，梦来到学校。
学校里的一切都是不必要的存在，除了——天台。
天台背后的那座教堂，阳光透过几缕缝隙斜斜地映在那里。暖暖的光芒仿佛给它笼罩一层庄严又神秘的色彩。拼图搬，一块一块地凑出一大半。剩余几片缺口。
而那几块缺口，便是没有温暖的。
在她感觉虚无的时候，阳光总能带给她些慰籍，象是能够冲刷她身上隐隐透出的，不明显却生疏的阴寒。
忘却了从哪时起，她迷恋上教堂的味道。淡淡的，近似天堂的味道。身处那里，感觉自己能被洗濯得干净，就如同它那神圣的纯白色--如此充满希望的色彩。
“那个……”一把纯纯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深思。
她转过头，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便服的男生，脸上满满的充溢笑意。
仿佛是那种还没被污染的刚出生婴儿般的纯净。
在不远处也站着个男生，只是他背对着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若是站着远处看着眼前这幅图画，不会惊奇地发现三人所站的位置刚好是三角相对着的。
不知道该说是巧合抑或是缘分安排。
“教导处好难找喔。”便服男生有点羞涩地弄了弄头发，“害我迷路了。”好可爱的不满。这种单纯的不满，像一首小插曲，滑过不泛起丝毫涟漪的生活。
梦把头转向一边，“下楼，左边那座楼的3楼尽头。”
她把视线留在那幢教堂上，没有再理会他。薄雾渐渐迷糊了视野，只能依稀看到它的轮廓，模糊却真实。
回忆点点滴滴地渗透在她的思想中。会让她想要流出所有的泪水，淡化一路上所有的悲伤辛酸。
梦抬起了头，象是在仰望天空的样子。数朵云分散地分布在天空的各个位置，看似满满地盖过天空，但实际上只感觉到空虚、很空虚的一片。
“不是说，只要我一直笑着，你就会回来的吗，是我没有笑得像以前那样，
所以你不喜欢了，永远不要回来了？”一把童稚的声音在她耳边飘散。那个在她
梦中出现千万次的身影。她仿佛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对着天空大声呼
喊时的不安表情。
清晰了起来，那些痛楚瞬间也深刻了许多。即使她仍相信他会回来，仍坚持地顽固地去那个初遇他的地方，只是每次的失望在累积上百次后渐渐会被一片无止尽的黑暗所淹没。
“铛铛”教堂严肃的钟声把她带回到现实。
幸好，还不至于在回忆中迷失了自己。
便服男孩的头发是天生的那种墨黑色，看起来柔顺，头顶处的几缕似乎是因为睡乱了，歪歪地倒向另一个方向。配上俊朗的外表，穿着黑色的衬衣，在阳光下，瘦弱得像快要倒过去。
云梦糖不经意望了望陷入深思的男孩，一瞬间，莫名感到有那种被阳光映入
眼帘的不适感。稍稍调整了心率，她低下头，默默向楼梯通道方向走去。
另一个男孩与她擦身而过时，他闻到了淡淡的菊花香。
男孩猛地抓住梦的手臂。
“请放开我，你有什么事吗。”轻微挣扎过后，梦始终不把头转过来。因此，
看不见男孩的欣喜与失望。两种情绪相混杂，有种说不出的悲哀感觉。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男孩的心头。
他的视线在梦的手腕处停留了好久，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眼眸里悲哀的
浓度又加深了，沉得像有层雾沉淀在他的身边。那重量，重得压在心上，往心底坠落
的速度不断加快，压得快喘不过气。
“那也是，不是已经认错过很多次了，怎么还在幻想。”想着，他轻轻地笑了，执
着的原来只有他自己。抬起头，并不厚重的眼镜散射着太阳的光芒，霎那一阵晕眩感。
手臂被他放开的刹那，差点站不稳脚步。
白晰的皮肤上多了五道指痕，黏在一起。很明显的那种赤红色。
回头看了一眼，看不清的轮廓竟让她有着恍如隔世的痛楚感觉。颤抖地止住那探
寻的疑惑，和说不清的熟络。那感觉如盘踞在老树底部的重重叠叠的根，迅速地蔓延到
身体的每个枝节。
她转身下楼。
在回忆的那个地方，还会有值得想起的过往。
使人遍体鳞伤的记录，却也不想要洗掉，宁愿记得所有的伤心难过。在想起那
些人时，会哭泣，会泣不成声。但最起码不是一脸的茫然。
如果，倘若。假使记忆不记得。
爱是否也会留下。
因为顶楼的关系，这里的风偶尔会吹得十分急促。
“哥，”宇曦走近晨曦身边，笑着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差呢。
是楼层的风太大了？”习惯了在与别人来往时挂着笑容，只有给哥哥的笑容才是真心的。
他看向晨曦的脸，忽而一瞬间停止了笑容。
微风许许地弄虚了倒影。
晨曦的脸庞没有丝毫情绪的透露。眼睛，眉头都是舒展开来的。看起来略显平淡，
仿佛没有事情发生过一般。脑海里仍记得还是小孩子晨曦如此苍白沉默的萧瑟，却已经遗忘了那次的他是为何故。
这次是很明显的，为了那女生。
“哥，我…下去洗洗脸。”宇曦一回想过去，头便猛烈地刺痛起来。话语因痛楚而微微颤抖，如同琴棒轻轻地挑动琴弦般上下起伏。
“头还是会疼么？”晨曦看着他，眉头无意识地皱起，走近宇曦身边，轻轻地帮他揉着太阳穴，片刻后，他低声说，“宇曦，不要回想过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的。”宇曦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也宁愿不去想，不去提，那么就没有痛苦，没有难过。
都已经过去了。默默地，宇曦走下楼。他没有跟晨曦说，他是很想知道他的过往的。即使他从晨曦伤心的表情看出，他的过去是不美好甚至是痛苦绝望的。
尽管如此，他仍是想带着所有的记忆而活，痛苦、高兴，回忆不是都由这样的心情一点一滴的储存而成的吗。
林晨曦望着两个人同样消失的楼梯口，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中满满的是说不口的隐忍，那一道道说不出来的心酸压抑在他的心头里，如今的感觉是被抛出水面的鱼儿，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存在于生存和死亡的界限中苦苦挣扎。
橙黄色的光芒照在刚刚云梦糖站着的石块表面。晨曦的视线突然被什么吸引着，在太阳下方暗红的那条手链。
代表誓言的手链，忽而象是有生命地给予他温暖。
是她，真的是那丫头。他心中想着，脑海里出现的是小女孩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她说的每一句他都记在心上，只是她还记得吗。
想着，想着，他的神情忽而温柔了许多。然后血淋淋的场面，模糊着。
与其抗衡的力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初三3班，嘈杂依旧。
“糖糖，听说有两个很帅的男生转来我们的班哦。”萧雨兴奋地向梦说着，手中挥舞着她的记事本“听说好像是兄弟。”记事本里面每页每页记载着的都是各个校园里的俊秀的男孩。萧雨总期待着能有灰姑娘般的爱情。
“嗯”仍是淡淡的语调，梦说，“上次那个厌倦了？”一丝宠腻带着笑意的话语从她的嘴里缓缓流出。
她是陪伴在她身边十数年之久的朋友，她的朋友不多，能够诉说心事的仅有一个，不是萧雨，那个女孩的名字叫田扉。想起田扉，云梦糖总会不自觉地转动手上的链子。但……
“什么嘛，糖糖你只会取笑我。”雨嘟起嘴，不满地说。忽而又浮现一脸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镶嵌在她的脸颊两边，天真可爱宛如小童。“我一定要认识他们，你不觉得那样子很不错么。”
得不到丝毫回应，她诧异地看向梦。
此时，梦的表情令她惶恐。暴风雪也不过如此僵硬吧。
“怎么了？”雨的话仍未说完。
梦已离开她身边。
平地，刮起一阵旋风，旋风中含着静止的菊花香气。她喜欢这个味道，却怀疑着拥有这个香气的人是否同样地喜欢着自己。
她，总是无法追上梦的脚步。梦的坚强，令她好向往。
偶尔雨却也会想“为何她不是田扉？”这时她露出的微笑，混淆着受伤的苦涩。她会很想要清楚梦的想法，然而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的一生，只有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那个人不是她，她知道的，只是永远都不可能甘心。
太聪惠的女子，总是无法获得幸福。而她，便是那么一个让人怜惜而莫名心疼感觉的女子。
云梦糖一口气冲上了天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太阳从淡淡的黄色深化到如今的橘黄色。照耀在教堂的光芒也眩目着，隐隐可以听到教堂那里的结婚誓词的声音。
是她憧憬的那段暖暖的幸福感觉。
“到那时候，你就是我的新娘了。”那时候小杰所说的话忽然闪电般直窜过她的脑海。那一脸的誓言旦旦，年纪虽小，但认真的表情，真实得就象是昨天的事情。
我仍旧守候在这里，小杰你呢，要到什麽时候才会回来接我呢。
阳光温暖着冰冷的天台，她的倒影斜斜地在她右上方，那一处是黑暗的。
一目了然，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她的心突然一阵颤抖，很轻微，很莫名其妙的抽搐。
怎么办，小杰，我把它弄丢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刀片划过的痕迹仅剩下粉红色的印记，却还是会隐隐感觉到痛，并不是由伤口所感受的痛楚。轻轻磨擦着那处以前偏遍布伤痕的地方，眼泪痴痴地藏不住。
很深很深的无力感窜进她的骨髓中，跟随血液回转遍她的身体每个部分。
脚步声慢慢地接近着她所在的区域。
倏忽，一条暗红色的手链伴着男孩的手出现在她眼前。
十字架围着的手链，有着天国的感觉。暗红的色调与此时的太阳相异，如果在明亮的地方看，可以观察到有一处深红的格外明显。
她的眼泪落在了男孩的手掌里，飞溅出少许。
“这是你的，是不是？”男孩说话了。
说话的同时，他望向那张流泪的面庞。如猫眼般深褐色的眼球，哭的时候仍是皱着的小巧的鼻，小小的脸，一切都与小的时候无异。
有菊花味道的他，是刚才那个抓她手臂的人。
她不住地点头，心里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似乎不仅仅是对那条手链。她接过那条手链，脸上的笑容如绽开的菊花，混杂着泪水，说不出的迷人。
这时的她才发现男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的他才发现他的心被暖意紧紧包裹，只因重见那张笑脸。
菊花香更浓了，异于她身上的香气。
就如，一个是刚盛开的淡黄色花苞；另一个却是快要枯萎的圆圆的暗黄色的花朵。
林晨曦黑得深邃的眼睛里，杂含着一丝混乱。
“那个……丫”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响起，眼神在声音发出的瞬间坚定着。
另一个男孩推开了这扇门。
夏日滑翔的音符。断了，戛然而止。
由远递进的镜头，阻碍了未知的可能发生。
水珠在男孩头发上挥撒着。黑黑的头发，在阳光下，象是透明的。
“我我打扰你们了吗？”宇曦用手整了整零乱的头发，还是在笑着。水落在大理石上，感觉可以蒸发似的。
梦再次看向第一个男孩。
他在笑。
“forbetterorforicknessandhealth，toloveandtocherish；frohdoart。”
教堂里传来这么一段结婚誓词的广播。
久久地，在天空里回音，用全世界的空气来证明他们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