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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无双

正文 美人谋:妖后无双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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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双脸若冰霜,站上宫门台阶,扬声道:“宫中有规矩,不到日落不得闭门,闭门者视同谋逆”

    她一连说了三遍,宫门这才打开,有人走出来喝道:“有谁在此大胆喧哗”聂无双当先大步进去,一把推开他,秀眉横立:“来人拿下此逆贼”

    她说罢疾步走了进去,穿过一道影壁,忽地顿住脚步,只见在紫薇宫的庭院中,雅婕妤与玉嫔相扶而立,脸色煞白,在庭院中,已有了几个紫薇宫的宫人被按住打得鲜血淋漓,正在翻来覆去哀嚎。

    云妃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中,脸色凝重铁青。聂无双看见雅美人与玉嫔没事,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皱起秀眉,上前朝着云妃施礼,冷声道:“云妃娘娘白日紧闭宫门,臣妾不知娘娘意欲何为”

    云妃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居然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会缩在永华殿里呢。”

    她眼中射出怨毒,犹如淬毒的毒箭,喝道:“来人,拿下聂无双这一干人等都是要谋害本宫的主谋同谋”闷

    她话音刚落,两旁带来的宫人一声呼喝就上前要拽住聂无双。聂无双看准扑来的宫人,“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扇了他跌个踉跄。

    “大胆本宫是你等贱婢可以碰的”聂无双喝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六品以上含六品宫妃若有罪,应交与宫正司论罪,不得私自刑囚有违逆者视同其罪”

    她站在庭中,挺立如剑笔直,面罩寒霜,凛然不可犯。所有的人都怔住,不敢再上前。

    聂无双环视了四周,把目光定在云妃脸上,似笑非笑地问:“云妃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云妃被她的犀利如刀的目光逼得一缩,随后又想起什么,冷傲地一挺胸脯站起身来:“聂无双,你别以为拿宫规就可以压住本宫,今日,本宫就是要在这里审个清楚明白”

    她口气中的嚣张令玉嫔气得发笑:“好个清楚明白慕容芙你今天不过是想来这紫薇宫里撒野而已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咳咳”她说到一半,不由连连咳嗽,聂无双知道她宿疾未好,又性子直拗,在这里根本不是有备而来云妃的对手。

    想着她连忙上前,为玉嫔抚背:“玉姐姐不要说了,你多说无益。”

    一旁的雅婕妤早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但是尚还能支撑,她感好,又被你柔弱迷惑了,咳咳”

    她边说边咳,咳得连眼泪都滚落下来:“好你个慕容芙,你骗了我那么久,骗了皇上那么久你后来与皇上互通书信,好几首情诗都是拿来叫我代笔。你你我进宫后,你怕皇上知道这陈年旧事,就故意与我为难,可是你明知我不屑与你争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我的孩子那天就是你故意把皇上叫去你的宫中,然后瞒着皇上眼睁睁看着我小产”

    她已经说不下去,“呕”地一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来,血喷在地上,犹如绽开一朵血色的梅花。闷

    雅婕妤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小腹,脸色如土,簌簌颤抖:“聂姐姐我”

    聂无双心中大惊,连忙扶住她,怒道:“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愿意再重蹈玉姐姐的覆辙吗不要慌”

    这一声怒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令雅婕妤怔了怔,她深吸两口气,颤抖地道:“是,我不怕”

    玉嫔已经似陷入魔怔中,她唇边一缕血线蜿蜒而下,状似厉鬼,她哈哈笑道:“我姚思丝自负清高,入宫前后唯一交过两个姐妹,一就是你慕容芙,还有一个就是王晴宁,你们如今一个是云妃,一个是淑妃,你们两人对得起我吗”

    云妃被她的样子吓得连连倒退几步。聂无双心下酸楚不堪,她就觉得玉嫔心中藏着许多事不肯说,如今被云妃一逼,原来竟是这样不堪辛酸的往事。结义金兰的姐妹,一位利用她,陷害她,一位袖手旁观,置之不理。难怪玉嫔病后性情大变,对人犀利冷苛,原来是一颗真心已被伤得千疮百孔。

    她扶住玉嫔,柔声劝道:“玉姐姐不要说了。”

    玉嫔茫然回头,脸色已煞白如雪,她喃喃地道:“你说,她们对得起我吗她们还要这样逼我于死地,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聂无双美眸看向面如死灰的云妃:“为的不过是那荣华富贵,滔天的权势。”

    云妃被聂无双嘲弄的目光刺得回过神来,她一把甩开扶着她的宫女,厉声道:“来人给本宫掌嘴竟然敢污蔑本宫”

    她说完,宫人犹豫上前:“要要掌嘴谁”

    “当然是这位红口白牙的玉嫔娘娘”云妃眼中掠过阴沉的杀气:“她刚才污蔑本宫,不能轻饶”

    “是”宫人应声上前,聂无双大惊,连忙挡在玉嫔跟前,怒道:“云妃娘娘真的要动私刑吗”

    云妃森森地笑了笑:“掌嘴可不是私刑,这是给目无主上的人一个教训”

    宫人上前几步,低声道:“得罪了”说着,要对玉嫔的脸扇下。

    聂无双猛地捏住他的手,怒喝:“玉嫔娘娘你也敢打”

    宫人在她犀利的目光中不由低下头,唯唯若若不敢应声。云妃气得连连叫道:“反了反了聂无双,你以为皇上宠爱你,本宫就不敢动你吗”

    聂无双冷笑着看着她:“臣妾不敢。云妃娘娘自然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如今有龙嗣在身,想必更是高人一等。”

    她说破了云妃心中的依仗,令云妃气得再无所顾忌:“来人,聂无双是谋害本宫的同谋给本宫押起来打”

    宫人面面相觑,还想再犹豫,云妃上前一人扇了一个耳光,向来自诩气质翩翩的她已经毫无风度可言:“给本宫狠狠地押着打”

    宫人不敢再违背,一把拖起聂无双压在行刑的凳上。聂无双在宫人的拉扯中笑得诡异:“云妃娘娘,您会后悔的”

    “打”云妃被愤怒烧了理智,尖叫道。

    “啪啪”地竹杖落在身上,聂无双痛得浑身抽搐了一下,不得不咬紧了牙才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夏兰与茗秋一见急得扑上前,惊叫道:“娘娘娘娘”

    宫人拖不开她们两人,竹仗纷纷落在她们身上。聂无双被夏兰挡着,看着她痛得涕泪横流,轻叹一声:“傻子他们打本宫以后会付出代价,你受了打,除了皮肉之痛,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夏兰一怔,咬牙道:“奴婢反正不能看娘娘受苦啊”

    庭中乱成一团,雅婕妤扶着摇摇欲坠的玉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猛地抬头,看见云妃一双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小腹,吓得连连后退。

    云妃一步步走近,笑得狰狞:“你怎么也配怀上龙种,皇上只爱我一个人”

    “疯了你疯了”雅婕妤惊叫出声。

    正在这时,“住手”一声怒喝,虚掩的宫门涌来一群明晃晃的大内侍卫,宫女内侍垂首低头鱼贯而入,当那一抹明黄出现在宫门处的时候,聂无双心头一松,浑身的痛顿时涌上心头,她眼前一黑,却是在昏过去的时候,低声笑道:“皇上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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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破宫门四

    “无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聂无双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刺眼的天光将眼前照得满是血红,她不由惶然抓住身边唯一的依靠。熟悉的龙涎香令她昏沉沉的神智慢慢清醒。

    一双结实的臂膀抱着她,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是谁给你们胆子,杖责宫妃的”累

    “奴婢该死”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底下哭喊声一片。“砰”地一声巨响,聂无双彻底清醒过来,在他怀中看去,只见底下乌压压跪了一地。冷凝的气氛令她都不安稳,从她这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犹如乌云压城一般的侧脸。而在他手下,一张椅子已经被他拍得支离破碎。

    传言天子盛怒,流血千里。

    聂无双感觉到底下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皇后颤巍巍道:“皇上息怒,臣妾治理后宫不善,请皇上降罪”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聂无双叹息一声,从他怀中挣扎下来,忍痛跪下:“皇上息怒。皇上身系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万万不可怒而伤身。”

    萧凤溟看着她痛得浑身颤抖,伏跪在地上犹如被风雨吹打零落的蝴蝶,心中一软,扶她起身:“你身上痛么”

    聂无双抬头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臣妾不痛皇上还是看看玉嫔娘娘吧,她刚才吐了血。”闷

    萧凤溟面上一惊,连忙看向早已面无血色的玉嫔。玉嫔看着他,恍惚一笑:“皇上”

    她喃喃念了一句诗,声音那么轻,但是却令萧凤溟脸色一变,不由失声道:“这是”

    玉嫔冷笑着看着一旁已经只能由宫人扶着才不至于倒地的云妃:“当初十里亭上,写诗的女子不是她慕容芙,而是我姚思丝,那张素笺上还有一朵粉色的梅花,是臣妾的乳名,梅儿”

    她看着萧凤溟,笑得令人不忍辍睹:“三四年来,皇上被她蒙在鼓里那么久,居然不知道,皇上爱错了人”

    “皇上,不是的皇上”云妃惊叫起来,工整的鬓发散落在肩头,她惊慌的样子似极了被困绝境的兽:“皇上,你不可以相信她,她她”

    “慕容芙,你还敢狡辩吗还是你要我再说出你欺君的证据”玉嫔步步紧逼。

    萧凤溟摆了摆手,俊颜上露出聂无双从未见过的灰心失望:“来人押云妃回明芙宫,云妃私刑宫人,德行皆失,即日起,贬为充媛,因怀龙嗣,一应份例照旧,生产之后,迁出明芙宫,移居月岫宫。没有圣旨不得召见。”

    一锤定音,云妃呆呆瘫软在地上,半天无法回神。

    皇后站起身来,端庄的面上露出威严:“来人还没听见皇上说的吗把云妃押回去”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聂无双,提醒萧凤溟:“皇上,还是先叫太医来看看玉嫔与聂婕妤吧,还有雅婕妤,她也受了惊吓。”

    萧凤溟看了一眼聂无双,温和扶起她来,现在的他已经收敛了怒意:“即日起,玉嫔封为玉妃,聂婕妤为修仪,赐封号为”他看向她煞白的脸色,忽地顿了顿。

    聂无双今日一色碧色长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包裹得如荷塘中的一支脱俗的青莲,忽地想起当初赠她那只罕见的青莲,原来在他心中,错把山石当碧玉,错把凤仙当青莲。对眼前值得珍惜的玉嫔与她都不曾真心对待。

    他慢慢地道:“赐封号碧。”

    聂无双看着他纯黑的深眸,拉着玉嫔拜下:“臣妾谢皇上隆恩。”

    云妃彻底倒台了,三年盛宠,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间天子震怒,削了她的位份,还命她迁出曾经为她精心建造的明芙宫。整个后宫对这事无一不议论纷纷,聂无双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擦点伤药,外加热敷,不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雅婕妤受了惊吓,好在尚年轻,太医开了几幅安神定惊的安胎药就见好了。只有玉嫔缠绵病榻,几日来毫无起色。

    聂无双叫来晏太医问话,晏太医叹了一口气:“如今玉妃娘娘气急攻心,呕血已经是大大损了心脉,再加上她心中恐怕恐怕了无生意,这病实在是难”

    聂无双心中揪了揪,许久叹道:“晏太医尽量多多看顾吧。”

    晏太医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惋惜:“这个自然,玉妃娘娘还在盛年,就这样实在是苍天无眼。”

    聂无双与他说了几句,这才令他退下。

    杨直上前:“娘娘此次因祸得福,只是这终究是冒险,不可再有下一次了。”聂无双看着他平静清秀的脸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不是因为自己可以得利,而是因为心。”

    杨直摇了摇头,正要退下,聂无双忽然问道:“云妃所谓有人谋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直想了想:“回娘娘的话,奴婢知道的是,云妃拿住了一位在送补品途中要倒入红花粉的小内侍,那小内侍供认是紫薇宫的雅婕妤指使。”

    聂无双皱起秀眉:“雅婕妤恐怕不敢此时犯这事,要不就是有人栽赃,要不就是云妃自编自演的一出戏。那小内侍现在在哪里”

    杨直顿了顿,淡淡回答:“在供认罪行之后已经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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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破宫门五

    “认罪”聂无双失声问道:“什么认罪向宫正司认罪吗”如果那小内侍在认罪之后自杀,雅婕妤就算浑身长了嘴都辩解不清自己的清白。

    杨直道:“自然不是向宫正司认罪。是在向云妃认罪之后,趁其云妃兴师动众去紫薇宫的时候自尽。依奴婢之见,恐怕这是别人给云妃设下的一个圈套。如今云妃欺君在前,责打宫妃在后,就算她有千百个理由,宫正司也不会采信她,更何况云妃的证据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累

    聂无双听了始觉得心中发寒,那么拙劣的一个圈套,却算准了云妃恃宠而娇的性子又连消带打了算计了雅婕妤,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才是这一场闹剧中最得利者

    她细细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是宫中哪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谋。而那死了的小内侍,也永远注定查不出他背后的真正主人。在宫中,永远有那么多莫名其妙获罪的宫人,也有永远有那么多背负着秘密死去的人,他们永远不会被人所记住,一席破席,丢入乱葬岗中,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早就有人选可以顶上,他们的存在犹如沧海一粟,就算消失也起不了任何涟漪,这便是后宫真正的可怕之处。

    聂无双皱了秀眉道:“罢了。叫宫中的人谨言慎行,不要让人拿了把柄。”

    “是。”杨直退下。殿中又恢复了寂静。铜兽鼎中轻烟袅袅,薄暮的光透过宽大的窗棂,打在似水光滑的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初秋的天气依然十分炎热,但是这殿中却已有了森然的冷意。闷

    聂无双看着光影在地上跳跃,这才恍然惊起,已是秋来了

    甘露殿中,烛火明亮,为了让殿堂更加明亮,宫人拿来了夜明珠,犹如小孩拳头大小的珠子在殿中四角升起,更觉得殿中亮堂如白昼。

    聂无双看着在龙案上皱眉凝思的萧凤溟,笔下飞快,不一会已在一旁的矮几上宣纸上草草勾勒出他的身形。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萧凤溟从奏章中抬起头来,见她凝神画画,不由步下龙案,看了几眼,笑道:“陪着朕很无趣吧”

    聂无双画好最后一笔,抬头盈盈含笑:“不会。皇上看臣妾画得好不好”

    她递过自己的画作,灯下笑靥如花:“皇上皱眉的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萧凤溟接过一看,不由笑了起来:“怎么难道朕很少皱眉么”

    聂无双看着他淡然从容的俊颜,笑道:“是,皇上很少有难解的事。”

    他是她见过最难以猜测心思的男人。他总是含着笑意,不论对谁,态度如沐春风,令人心旷神怡,但是却无从猜测他究竟在想什么。除了那一次处置云妃,她在他脸上看到了灰心失望外,这几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容。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悠然笑道:“朕又不神仙,自然有不少难解的事。若是天下没有朕可以烦恼的事,这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聂无双试着问道:“皇上在烦恼什么”

    萧凤溟轻轻抚着她手中的画,许久才道:“夜了,安歇吧。”

    他唤来宫人,撤去烛火,顿时偌大的宫殿暗了下来,聂无双上前为他解开龙袍的繁复的盘扣,手忽地被他握住,在重重帷幔影中,她看见他纯黑的眸子,带着沉沉的思索。

    “皇上”聂无双问道。

    “玉妃的病怎么样了”萧凤溟问道。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却知道他一定是面带惆怅。

    聂无双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晏太医说她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她伤了心脉又自觉得了无生趣所以”

    萧凤溟站在黑暗中,许久才淡淡“哦”了一声。

    聂无双为他解开沉重的龙袍,忽地问道:“皇上不去看望玉妃娘娘吗”

    萧凤溟摆了摆手:“朕去了只不过给她虚妄的希望。当年的错已经铸成,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聂无双掩下心中黯然,低声道:“也许虚妄的希望恐怕也是玉妃娘娘今后唯一支撑下去活着的力气。人不就是活在这种虚妄中吗”

    “那今年过后又能怎么样年复一年,她终究会明白朕并不是因为当初那一首诗喜欢上云妃。朕给不了她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何必再让她伤心一次”萧凤溟淡淡地道。

    聂无双忽地哑口无言,原来他早就看得清楚明白,云妃慕容芙,玉妃姚思丝,一个有娇弱可怜的美貌,一个有傲然的才气。在当初在十里亭中,他爱上的不是眼中看到的那首诗,也不是那翩翩如仙子一般的少女,他爱上的不过是那一次美丽的邂逅。

    春光烂漫,王孙公子翩翩而来,这场春光到底骗了谁的心

    聂无双心中忽地一痛,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可自己不要遇见那阳春三月的天禅寺外,那一场突然而来桃花雨

    “怎么了”脸上忽地一热,他温热的手抚过她的脸颊,聂无双这才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臣妾臣妾觉得玉妃可怜”聂无双掩下心中的痛色,说道。

    “唉罢了,不说了。安歇吧。”他的吻吻上她的脸颊。聂无双婉转回应,发簪委地,帐影凌乱,在他的抚慰下,她渐渐意乱情迷,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唯一可以握在手心的就是这片刻的忘我欢愉,以及他带给她的,将要给她更多的权势

    今天看到紫藤亲的评论,说到了楚宫和妖后的对比。

    楚宫耗费的心血是最大的,里面的每个角色倾注我的感情是最大的,我承认我自己要超越楚宫,我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后来写了苏苏又写了回忆,因为不想再写跟楚宫类似的小说。但是在我心中,不能说哪个文是最喜欢的,或者最成功的,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什么,渐渐长大,尝试一些新的。不管是不是会成功。

    聂无双说,缅怀过去,于事无补。这就是我现在想说的。

    楚宫也许在有的人心中是非常好的,曾经有个读者因为我写了妖后而愤然跟我决裂,因为她觉得妖后是楚宫的赝品,她不能容忍。然后就是诸多口角的攻击。她列举了我很多坑,不讲信用等等,我讽刺她入了魔,幼稚。最后就是各自删了对方的好友,估计这辈子都无法往来了。

    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我的小说更是如此,楚宫没有缺点吗在我心中,好固然是好的,但是也有缺点的,比如感情戏太少,冲突不够等等,局限在宫斗中,没有庞大的背景。

    妖后曾一度我也怀疑会不会是楚宫的影子,但是随着尝试,我觉得我渐渐走出了楚宫的影子。从对话,从感情上,渐渐脱离旧的框架。人不能一撮而就,事情也是如此,从量变到质变,也许终其一辈子我都不能写出我最满意的作品,但是至少我尝试过,不是么

    我手写我心,只要我认真写,不抄袭,不懒惰,我想我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至于文中的角色,大家喜欢或者不喜欢,那真的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人生随心,不要画地为牢。呵呵

    第一百六十九章 秋狩一

    更漏声声,聂无双数着帷幔上那龙帐挂下的璎珞,丝丝缕缕,终于等身边的人呼吸沉稳,她才悄然披衣起身。

    殿中寂静,守夜的宫人早已靠着打瞌睡,聂无双光着脚悄悄上走到龙案处,就着月色,她仔细辨认奏章上的字,终于,在右手边的第三册,她找到了一份名册,依次看下来,越看越是眉头大皱。累

    这一份与萧凤青给她的名册上出入很大,所有的职位升迁他在上面标注了许多圈圈点点的评语,在月色下模糊不可辨认。聂无双扫了几眼,记住了上面的名字,这才悄然放好。

    聂无双走下龙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湿背后,冷嗖嗖的,十分难受。她悄然躺回他的身边,看着他梦中的睡颜,轻轻推了推他:“皇上”

    萧凤溟翻了个身,把她搂在怀中,又沉沉睡去。聂无双放下心来,这才安然睡去。第二天清晨,萧凤溟上早朝,聂无双回到了“永华殿”中,不知是因为昨天夜里着凉还是没睡好,头昏昏沉沉的。

    她不敢怠慢,把昨夜看到的名册细细地列了起来,列出了一个张薄薄的单子,她召来杨直,把手中的名册给他看:“这是皇上名册上的人名和官职,你看看。”

    杨直看了看,又仔细看了四周,确定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打算怎么办”他也知道萧凤青是强人所难,那一堆的官员如何安插进去今年的秋选中更何况还有各方朝堂势力的角逐,根本不是她一介妃子可以插手的。闷

    聂无双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让本宫想想。”

    杨直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问道:“娘娘要不要召太医来看看娘娘的脸色不好看。”

    聂无双挥了挥手:“无妨。”

    杨直不敢再说,看了几眼手中的名册,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奴婢想法子拿给殿下看,让殿下想办法。毕竟有了这名册,殿下也容易成事。”

    聂无双心中一动,连忙招杨直过来,如此这般说了几句,杨直越听心中越是佩服,连连赞道:“娘娘好计策”

    聂无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剔去不想要的人,剩下的空缺自然可以操控。”

    “是”杨直说着正要退下,聂无双心头忽地烦闷欲呕,不由歪倒在床上。杨直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你怎么了”

    聂无双只觉得人在虚空中漂浮,久久才稍微清醒过来。杨直见她脸色煞白,不由小声地问:“娘娘会不会是有了”

    聂无双心中一惊,随即一股狂喜涌上来。算算月信,这个月是迟了,但是真的可能吗之前晏太医已经说了她小产未调理好,以后子嗣艰难。难道真的是苍天开眼,让她又重新有了希望了吗

    聂无双捏紧自己的衣角,按捺住心中怦怦直跳的心口,勉强镇定吩咐道:“去宣晏太医让他来看看脉。”

    杨直亦是紧张,半天才回过神来急急退了下去。

    杨直走后,内殿中一片寂静,聂无双躺在美人榻上,心中却风起云涌,她真的会有孩子吗她想起第一得知有孕的狂喜,被逼灌下红花的绝望往事一幕幕走马观花而过,痛彻心扉。

    失去过才知道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聂无双颤抖的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会不会,这里会再有一个生命

    晏太医匆匆赶来,他看着殿中怔忪出神的聂无双,施了一礼,正要上前,聂无双猛地缩回手,美眸盯着他,里面充满了忐忑。

    “娘娘”晏太医疑惑地问道:“娘娘不伸手,微臣怎么看诊”

    “晏太医你曾说过本宫不容易再有子嗣,是彻底不行,还是尚有希望”聂无双因为紧张,已经嗓子竟然沙哑起来。

    晏太医想了想,犹豫道:“也不是彻底不行,只是比较艰难而已。如果坚持吃药针灸,娘娘的身体可能会好转,体内寒气除尽,就可能怀上。”

    晏太医说完,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唤自己过来,遂静心听诊,过了半天,他面色复杂地看着聂无双,欲言又止。

    聂无双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手捏着衣角微微颤抖。最后还是杨直心急打破沉默:“到底我们家娘娘是不是”

    晏太医叹了一口气:“也是,也不是。娘娘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怀上了。微臣诊出娘娘有孕相,但是无孕脉。”

    聂无双张了张口,半天才又问道:“难道晏太医的意思是”

    晏太医点了点头:“其实这是好事,证明娘娘的身体在好转,不然也不会是这种奇怪的症状所以,现在微臣可以很肯定地回娘娘,娘娘可以有孕的”

    聂无双掩了面,类似叹息的声音从袖后传来,晏太医辨认了半天,才知道她竟是在哭,连忙悄悄退下。聂无双轻声哭了一会,擦干眼泪,对内殿外候着的晏太医道:“晏太医请进。”

    她擦干的美眸中还蕴着水光,但是此时看起来竟熠熠有神,美得令人不敢直视:“晏太医请开药吧。可以驱除本宫体内寒气的药。”

    晏太医闻言,松了一口气:“娘娘终于肯医了幸甚”

    应国的秋天十分凉爽宜人,一扫夏日的酷热,十分适宜秋行狩猎。应国先祖皇帝以马背得天下,如今在皇室中依然还保留着这马背上的传统习俗。上至皇帝,下至平名百姓亦是十分喜欢在秋天中外出狩。平名百姓打几只野兔,或者打几只野鸡,对他们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皇家更是如此。

    萧凤溟即位以来,就下旨将原先秋狩的草场再扩大原先的一倍以上,每年秋天都要在草场中进行规模宏大的秋狩,皇室中的年轻子弟可以在秋狩中一展身手,或者下场比拼武艺骑射,借此博得皇上的赞许,或者心仪女子的青睐。

    可今年的秋狩注定不那么太平,先是今年本就是多事之秋,先是齐国与应国联姻,后来又是秦国进犯齐国,一向以天险“云凌关”为依托的齐国,此时面对秦国的进犯被打得落花流水,无力抵挡,最后秦国进犯了齐国灵州十三郡,狂言两个月内攻入齐国国都。

    齐国相国顾清鸿临危受命,亲上战场,用计阻秦国铁骑在桐州汉江前,至此,齐秦两国的战事陷入了僵持中。齐国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派遣使团赶赴应国,请求履行当日和亲之时缔结的盟约。齐国使团来到应国,还未喘几口气,就被萧凤溟一道亲切的圣旨陷入了为难:萧凤溟请齐国使团多多休息,等秋狩后再议联盟出兵之事。

    “甘露殿”中,聂无双正与萧凤溟画画,不知什么时候起,萧凤溟似对丹青起了兴致,一连几日召她进殿中,为她画画。

    聂无双坐在椅上,想动又不敢乱动,笑道:“皇上可是不甘愿上次臣妾画了皇上所以特地要画一回臣妾”

    萧凤溟画了几笔,摇头:“还是不成,朕的下棋可以,但是这丹青就不如你了。”

    聂无双见他放下笔,笑着上前:“皇上过谦了,皇上的字大气峥嵘,自成一体,臣妾字可比不上皇上。”

    萧凤溟把龙案上的纸揉成一团,摇头笑道:“你别夸了,丹青画得好的,这朕觉得除了一个人,放眼应国还真没有别人可以比肩。”

    聂无双被他的话勾起好奇心,问道:“是谁”

    “五弟。”萧凤溟含笑说道。

    聂无双脸上的笑渐渐隐没,半晌才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哦”

    萧凤溟以为她不信,笑道:“他擅长工笔画,画的人栩栩如生,当初先帝还夸他”他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俊颜上带着惋惜。

    聂无双知道接下的话也许不是很愉快的回忆,遂说说笑笑把话题岔开。正在说话间,忽地林公公上前:“启禀皇上,睿王殿下求见,似有急事。”

    萧凤溟剑眉一挑笑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聂无双连忙想要退在内殿,萧凤溟忽地道:“你不用回避了。五弟也常进宫,不算生人。”

    聂无双脸上一红,不由心中怀疑他知道了什么,连忙偷眼打量他的脸色,却见萧凤溟脸上毫无异样,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一会,萧凤青走进殿中,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他抬眼迅速看了一眼旁边的聂无双,慢吞吞地道:“碧修仪万福”

    萧凤溟哈哈一笑:“平身,赐座。”

    聂无双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安稳不动。萧凤青上前,一瞥龙案上的宣纸,慵懒一笑:“皇上好心情,在这里画美人,却让臣弟去应付那一群齐国来的老夫子”

    萧凤溟见他面色不耐,知道这几天他肯定被齐国那群人吵得不得安生。顾清鸿也算是厉害,知道这次出使应国一定不肯轻易借兵,所以派来齐国朝中最顽固最忠心的老臣前来当说客,这些人一到应国摆明了应国要是不借兵,不履行盟约就要死在应国皇宫前的架势,实在是令人头痛。

    萧凤青跟他们推诿,他们动不动要闹上皇上面前,令他烦不胜烦。今日他便是再也压不住他们,特来向萧凤溟求助。

    萧凤溟微微一笑:“他们今天想要干什么”

    萧凤青叹了一口气:“他们想见德妃,被臣弟拦了,所以又闹了起来。”

    萧凤溟不置可否,朝萧凤青招手:“五弟且来看看,朕画的怎么样”

    萧凤青上前一看,俊美得邪妄的狭长深眸看定一旁的聂无双,连连摇头:“皇上画得不好。碧修仪怎么可能这么丑”

    聂无双见他不留皇帝半分情面,心中不由大惊,趁萧凤溟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睿王殿下不可胡说,皇上的丹青自然不错。”

    萧凤溟微微苦笑,揉了手中的纸,叹道:“朕也觉得不好,但是又说不出。”

    萧凤青忽然地轻笑:“皇上若是喜欢画碧修仪,给臣弟三天时间,臣弟保证画好一副可以令皇上满意的画作。”

    “不可”聂无双冲口而出。

    “可行”同时,萧凤溟点头笑道。

    萧凤青看了一眼聂无双,故作无奈:“皇上,碧修仪不喜欢臣弟给她画画。”

    萧凤溟握了聂无双的手,笑道:“五弟其实没有恶意,你真的不喜欢吗”

    聂无双按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笑道:“臣妾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怕耽误了睿王殿下的正事,而且还有”

    “还有什么”萧凤溟问道,纯黑的深眸不带半分涟漪。聂无双心中一横,轻声说道:“而且臣妾怕流言”

    萧凤溟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握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怕,这一次,有朕的圣旨。”

    聂无双无奈,只能跪下:“臣妾遵旨。”同时耳后响起萧凤青兴致大好的声音:“那臣弟就不用去接待那群使节团的老古董了吧皇上”

    退出甘露殿,聂无双心中的怒气熊熊,她等了半天,终于等到萧凤青走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拐角,这才上前拦住怒道:“殿下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下可好了,就等着谣言满天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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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秋狩二

    萧凤青看了她一眼,挥退跟着的内侍,手忽地一拽,就把她拖着拽入一旁空的殿室中。

    房门关上,聂无双警觉地连连后退,这里离“甘露殿”太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看见,她拦住他责问已是冒险的举动,没想到他更加离谱,居然把她拖入这里累

    “殿下想干什么”聂无双连连后退,沉暗狭小的房间因为没人居住而带着呛人的霉味。

    “跟皇上郎情妾意,碧修仪,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萧凤青堵着门,笑得慵懒魅惑:“怎么就不能让本王为娘娘画一幅画,好挂在甘露殿中,让皇上天天看着。要知道这才是真的盛宠呢,别的妃子挤破头都无法见皇上一面,更何况能让皇上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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