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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爱已过界

正文 爱已过界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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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那个男人那里了。

    江岩紧握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他在心里狠狠咒骂着欧文瑾,这个自私的男人,他以为他把他和小语的婚姻给搅黄了,他就能娶小语嘛

    当初欧文瑾的父母能忌讳小语的身世把她拒之门外,现在以小语已婚的身份又怎能走进欧家的大门欧文瑾是图痛快了,报复了他,解了心头之恨,可小语呢,没有婚姻的爱情又让她情何以堪

    灼热的愤怒终是诱发了胃疾,江岩的额头开始布满细密的汗水,让他不得不把车停靠在路旁。

    通常他醉酒回家后,小语会为他泡杯温热的蜂蜜水给他解酒,温柔的小手会力道适中地给他揉捏着跳痛的额头,他虽然难受但拥着她那温香的身子也会安然入睡。

    但现在等待他的却是一室的沉寂和一张冰冷无温的床,这几日他患得患失间才真切感受到小语已经融入他的骨血里,已经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丢失了她,残缺不全的他已无法安然地活下去。

    疯狂的思念促使江岩伸手摸出手机,指尖颤抖地摁着1号健,电话铃音带着江岩寄予的希望响了起来

    等待的铃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就在江岩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却被对方接通了

    江岩喜出望外,他殷切地呼唤着:“小语,我是江岩。”

    “”对方默然无声。

    江岩的眼尾隐现湿润,“我知道你在听,请你不要再挂断,听我说下去好吗”

    “小语,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你的心,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但小语你可以打我痛骂我,就是不要不理我我求求你回家吧没有你的家冷得像座冰窖,我竟害怕一个人躺在床上,只因为旁边没有你”

    倾诉的男人愈发悲痛,哽咽的嗓音颤抖得不能把话完整地说下去。

    “小语她已经睡了,醒来后我会告诉她你来过电话。”一个熟悉的男音蓦然响起,不紧不慢的声音强烈刺激着江岩的痛觉神经。

    江岩的表情凝滞,更多的泪涌了出来,自己的妻子贴身的手机竟在睡觉时被别的男人接起,这意味着什么

    江岩握紧手机,白皙的额头青筋隐跳,“文瑾,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是不是也该放手了”

    “放手”

    欧文瑾被逗乐了,“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去等待,这才几天你就不能忍受了江岩,你早该尝尝这种剥筋抽骨的滋味,为了公平起见你五年后再来要求我放手吧”

    欧文瑾挂断手机,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小语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惊扰,他放下心来,把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

    欧文瑾安坐在沙发上,拿起方才未读完的书,恍惚间竟有种错觉,这就是在他和小语的家,温柔的妻子正在睡觉,而精力旺盛的丈夫却还在客厅里看着书。

    欧文瑾今天傍晚时分才到的,因为恰逢晚饭时间,童语便做了几样他爱吃的小菜等着他。

    欧文瑾一进门就被诱人的菜香所吸引,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正在浅笑的等着他,他的心泛滥成灾,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家”的感觉。

    欧文瑾随手脱下大衣,“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你做的饭菜了。”

    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童语,给欧文瑾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听他这么说不禁弯了唇角,“那你就多吃些,看看我的厨艺见长了没有”

    她没有忘记上一次还是多年前母亲病重时他陪她回家,她曾做饭给他吃。

    欧文瑾洗了手回来坐在餐桌前,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嗯,真好吃,尽管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却让他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童语望着这样孩子般吃相的欧文瑾,内心莫名的充盈满足,她很自然地给欧文瑾夹着菜,并柔声叮嘱,“慢些吃,别噎着。”

    欧文瑾被蛊惑地抬头,他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这温馨的场景原本是他触手不及的,此时却真实地呈现在他眼前

    童语承受不了这般深情的注视,她唯有错开目光,“蓝涛方才来过电话了,让你到了之后给他去个电话。”

    “好,我吃完饭再打。”欧文瑾温柔地移开目光,继续吃着饭。他不能破坏这样难得的气氛,他要好好地享受

    周日晚上欧文瑾依依不舍地离开,与童语短短二十多个小时的相处,就足已让他上瘾。他与她无需过多的言语,他们仿佛有着千年的默契

    晚上,他温柔地看着她入眠,早上她醒来时他已经做好了西式早餐。上午,她听音乐,他百~万\小说。中午,她做饭,他洗碗。

    下午他开车说是出去办事,回来时却采购回更多的生活用品,童语看着面前几大袋子的衣服,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样的体贴让她如何能承受

    欧文瑾忽略童语的表情,自顾取出一件皮衣,“有风的天气要穿这个,皮衣挡风。”

    说着他放下皮衣随手又拿出一件新款的羽绒服,“下雪的天气一定要穿这件。还有这件羊绒大衣晴天的时候穿,我已经给它们配了相应的皮靴和裤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文瑾,答应我下次不要再给我买这些东西”童语由衷地恳求着面前的男人,她不想欠他情太多,她会不安心的。

    欧文瑾放下衣物,走过来扶住童语的肩,“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的身子不易劳累,也没有时间出去采购,我提前买回来只是不想让你为这些琐事操心。”

    欧文瑾伸手抹去童语脸上滑下的泪水,“还有,永远不要觉得欠我的,这是我自愿的,我喜欢做这些,这让我感到很幸福。谢谢你小语,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快乐了。”

    欧文瑾飞走了,童语却有些失眠,她手里拿着欧文瑾为她买的内衣,尺寸分毫不差,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忧

    周一早上童语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到了蓝涛家指定的车位一看,面露犹豫,难道她真的要开这辆宝马车去上班吗

    她看了看腕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还是上班方便要紧。

    童语到了公司先去了苏逸的办公室,苏逸抬头看到进来的是童语倒有些意外,“你的身体可以吗不要引发刀口感染。”

    童语略低了头,掩盖住自己的脸红,“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那好,你先坐下,我正好有事找你。”苏逸保存了电脑里的文件,关闭了笔记本。

    “最近售后部的很多客户反应,白天工作忙没有时间过来维修保养,而且就算白天来了也可能要等很久的时间,因此他们希望我们能开设夜间维修保养,这毕竟要影响到你们售后部的日常工作,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童语坐在那里心思急转,这事显然苏逸已有定夺,只是顾忌会增加售后部的工作量,才会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但是就个人观点童语并不是很赞同这件事,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次活动得不到什么实际效益,最多只赚了个吆喝。以她对客户的了解,这次他们满足了这些要求,客户一定还会产生更多的要求,甚至是更新更离谱的要求。

    但她也不想直接否决苏逸的建议,因而童语想了又想才斟酌着开口:“苏经理,这夜间维修保养倒是可行的,只是就目前的汽车行业来说,别说二十四小时,就是超过八小时,客户就已经很少了,所以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店里夜间所支出的加班等费用很可能比维修收益还要多。”

    “这点我也想到了,不过我考虑的是,我们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收益,但我们却给自己做了很好的宣传,客户们知道了我们认真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切身地为他们着想,这会大大提高中天现代店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的,媒体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跟进式的报道。”

    童语点头,按苏逸的考量,这的确不失为提高知名度的好办法,“让不这样吧苏经理,我们可以给我们所有客户打电话,告诉他们如需晚上维修保养可以在白天时打来电话预约,并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预约维修时间,这些预约的客户来维修保养时可以进行绿色通道快速维修保养,这样也可以节省大家的时间。”

    “你的想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去做吧,还有我们这次夜间维修不是通宵服务的,维修时间只延长至晚上十点,这一点你们也要和客户们说明。”苏逸笑着补充。

    童语眼眸划过笑意,看来苏逸早已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童语回到办公室后就开始处理手边积压的工作,匆匆忙忙的倒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

    等下班后童语坐在车里,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她狠捶了捶自己坠痛的腰,看来这医生是对的,这流产的身子还真是不经累了。

    疲惫的童语启动车子缓缓开出公司大门,视线却不经意地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想来是江岩打给售后部服务台,知道了她已经来上班,故而过来接她下班。

    童语轻轻叹息,没有停留直接从江岩的车旁开了过去

    童语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何种心情来面对江岩,五年的夫妻情谊到头来却始于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这让她情何以堪

    38、琴心相挑2

    转眼已进入十二月份,入冬的同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天气骤然变冷,寒风凛冽刺骨,冻得人不想出门。

    由于路上满是积雪薄冰,给行车的人带来不便,行车间距不易掌握很难控制刹车的距离,故而撞车事故时有发生。

    同城市雪后仅 12日13日两天,交通事故就多达百起,中天现代店售后维修救援电话也急骤“升温”,童语的售后部推出临时预案,全天出击展开施救。

    此时的童语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今天上午售后部就已经出动5、6次的人员出去施救,再加上近日来冬季维修保养的客户大量增多,所以童语售后部的工作量是成倍地增长。

    童语诚恳地建议,“我们现代店现在要启动车友俱乐部的首次活动,给客户开展冬季汽车保养护理的知识讲座。让客户及时了解到冬季汽车启动及行车的注意事项、雪后汽车养护的注意和方法”

    苏逸很赞同童语的观点,故而派市场部和企划部协助童语尽快完善此事。

    大家正在商议时,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冉婷推门而入,她的神情焦虑。童语接收到她的目光,温和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童经理,医院刚来电话,你爱人他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抢救。”

    童语的身子猛然僵滞,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这个被她遗忘的男人现在正生死未卜,童语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却因为腿脚无力险些摔倒。

    苏逸眼疾手快地扶住童语,“不要慌乱,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童语稳住心慌,惨白着脸离开会议室。一路上她都在加速,尽管道路结冰,她还是凭着过硬的车技在最短的时间里抵达了医院。

    此时的江岩还在手术室里急救,通过和交警的沟通,童语才了解到车祸的经过。

    原来在通江路与桥西路的交叉路口发生了四车连环相撞事故,江岩前面的黑色奥迪车紧急刹车,江岩措手不及地撞了上去,发生追尾后又被旁边经过的灰色面包车再次冲撞,目前事故还在进一步调查处理中。

    童语瘫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紧握,她在乞求老天保佑江岩能平安无事。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童语百转千回间开始深深地自责

    童语这人最大的优点是心性纯善,但这也恰恰是她最大的缺点。

    本来江岩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但此时在江岩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刻,童语已把江岩所对她的伤害忘记得干干净净,而把自己对他的亏欠无限地放大

    也许是童语的诚心感动了老天,江岩终于平安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告诉童语,他已经算是万幸了,左手臂骨折,轻微脑震荡,皮肤多处擦伤。

    谢天谢地,童语在病房里守着昏迷的江岩,其他三个司机并没有江岩这么幸运,其中有一人肋骨生生撞断了三根,还有一人大腿和胳膊都被撞成骨折。

    童语的手轻轻抚摸着江岩的脸,仅一个多月不见,江岩就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脸颊明显的消瘦塌陷,下巴的胡子都没有刮。

    记忆里江岩是一个极爱清洁的男人,人虽然长得不算俊美,但皮肤白皙,再加上他沉稳的性子,倒给人儒雅出尘的感觉。

    “小语,你哭了”苏醒的江岩痴痴地望着童语,不敢相信地确认。

    童语回手抚了下脸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故作轻松地弯起唇角,“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口渴”

    说着童语拿起旁边的水杯,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往江岩干裂的嘴唇里喂着水。

    江岩慢慢地喝着,他的眼尾开始湿润,多日来积压的伤痛化成泪水溢了出来。

    童语的心顷刻间被揉碎,手指轻柔地为江岩擦着眼泪,“这是做什么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江岩虚弱地阂上眼睛,“在撞车的那一瞬间,我还在想也许这就是老天对我最好的惩罚,失去了你,我活着已没有意义,死了也就解脱了”

    童语内心震动,她放下杯子轻轻地抱住江岩,“说什么傻话,多不吉利,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快些把病养好,否则春节我们回家时你爸妈看到你这样会担心的。”

    江岩猛然睁开双眼,他紧张地确认着自己没听错,“小语,你是原谅我了对吗”

    童语笑了,倾身顶着江岩的额头,“就这一回,下次你再犯错我绝不原谅你。”

    江岩大喜,他潜意识地想要拥抱童语,但却不小心牵动了受伤的胳膊,脸顿时痛得皱成一团。

    童语急忙查看骨折的左臂,把它放在最佳位置上,“小心些,你这胳膊骨折了,不能乱动的。”

    显然哪里骨折对江岩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女人居然原谅了他,这让他被判了死刑的心再次燃起希望。

    童语用温毛巾给江岩小心地擦着脸,上面触目惊心的擦痕让她的心再次疼痛,特别是眼尾那处的划痕多玄就伤着眼睛了。

    江岩凝视着眼前的童语,仿佛看不够似的,怎么也不肯移开视线。他的女人正用着无比心疼的目光看着他,那里面深深地写着怜爱。

    童语被江岩看得竟微红了脸颊,她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眸,“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一趟,去给你取些换洗的衣服,再为你煲一锅你爱喝的排骨冬瓜汤。”

    江岩露在外面的唇角大大地扬起,“好,我等你。”

    由于江岩意外车祸,使工作本来繁重的童语更加忙碌,她频繁地往返于公司和医院之间,在休息的间隙还要回家去给江岩煲他爱喝的营养靓汤。

    这天她拎着一保温桶牛骨汤返回医院,匆匆挤上电梯,到了五楼她走出电梯后却和迎面走来的人碰了个正着,她们俩都怔住身子,四目想望,目光复杂地看着对方。

    童语首先反应过来,她冲着尹静礼貌地浅笑,“过来了。”

    尹静微微地掀了下唇角,语气不咸不淡的,“是的,我才听说江总出事了,所以赶过来看看他。”

    童语不会虚伪地挽留尹静,她向旁边侧了侧身子,给尹静让出道路。

    尹静走过去的身子片刻又折了回来,她重新站在童语面前,“最近江总一直在带病坚持工作,茶饭不思的,整天魂不守舍。”

    “你怎么知道”童语早知晓尹静已被江岩调去了外地工作。

    尹静笑得嘲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江总的胃病犯了,却不肯去医院救治,可好像唯独你这个做妻子的不知晓。”

    童语怔在那里没有出声,她的确不知道江岩的胃疾犯了,以往都是她给江岩熬制养胃的中药来调理养护的。

    “既然你放不开他,就要好好地对待他,这样不管不顾的算什么本来我在心里是祝福你们的,可现在我怀疑我的放弃有没有必要”

    尹静痛快地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再也不愿多停留,转身进了电梯。

    童语的步伐有些沉重,看来这一个多月来江岩的日子过得很凄惨,说到底是她的疏忽,不接他电话,百般的躲避他,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把他折磨得生病,心情恍惚地出了车祸

    瞧,善良的童语此时已把过错的枷锁牢牢地加剧在自己的身上。她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的最根本起因是江岩自己造成的。

    童语强颜欢笑地喂江岩吃了饭,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一切安顿好后她才返回公司。

    周末难得童语休息,她抽空把家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一遍,江岩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医生说他可以回家养病。

    童语最后细心地把新买的康乃馨和满天星插进花瓶里,嗯,她满意地左看看右瞧瞧,这样回到家的江岩才会舒心些。

    熟悉的手机铃音蓦然响起,童语随手接了起来,“我一会儿就去你那儿,我正在布置房间呢”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的一愣,“小语,我正在蓝涛家的门口,邻居说你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我还在担心你去了哪里。”

    童语半天没有说话,她艰难地措着词,“文瑾,江岩他出了车祸,我为了方便照顾他已经回家了。”

    欧文瑾静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才关切地开口,“江岩他怎么样了”

    “还好,左臂骨折,轻微脑震荡。”

    童语轻声地回复着,尽管文瑾的声音很平静,可童语还是听出了他的悲伤。

    “哦,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先过去给你开门,这么冷的天还让你站在门外和我说话。”童语忽然想起这欧文瑾没有钥匙,大老远的飞过来还等在蓝涛家的门外呢。

    “不急,下雪路滑,你慢慢开。”欧文瑾浓眉舒展,轻声地嘱咐。

    欧文瑾挂断电话后,身体抵靠在墙壁上,他微低着头,清晰的唇线抿了一抹自嘲。

    他知道这一次他又输了,他再多的努力,江岩只需一出苦肉戏就轻易地让小语回心转意。

    欧文瑾缓缓抬起刀削般的下颌,眸光锁住紧闭的房门,这里终究不是他与小语的“家”。

    这几周他都不辞辛苦地从大连飞过来陪小语过周末,他很享受这样的欢聚,甚至他在午夜梦回时都会反复地问自己,他是不是在做梦。

    可显然此时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江岩与童语的和好,让他的梦提早破灭,尽管他很不甘心,可他还能怎么做呢

    难道也让他再去制造一场车祸来同样博取小语的同情吗

    不,他不会,他不是江岩,他接受不了小语因为同情而和他在一起

    他要她爱他,他要让她因为爱和他在一起

    39、琴心相挑3

    童语来得很快,她脱下大衣就在餐桌前忙碌着。

    “饿了吧,最近雪大,我还以为飞机停班你过不来了。”

    “飞机是停班了,我是坐火车过来的。”

    欧文瑾疲惫地坐在餐桌前,手指揉捏着跳痛的额头,由于走得匆忙他没有买到软卧,狭小的上铺,吵闹的环境搞得他没有休息好,浑身酸痛乏力的。

    童语把牛尾汤倒进碗里,又给欧文瑾盛了一碗米饭,外加一碟黄瓜小咸菜。

    “来尝尝我刚煲好的汤,这汤有些淡所以给你多带了份咸菜。”

    欧文瑾看着眼前的汤,他笑了,“这是江岩的病号餐吧,看来我是借了他的光。”

    “这牛尾汤补气,养血也适合你喝,这一大保温桶都是你的,江岩的在车里。”

    欧文瑾拿起汤勺细细地品尝着,清香鲜美的汤品足以让他饥饿的胃得到满足,这汤小语煲得不错,火候正好,牛尾香糯松滑。

    喝汤的男人不禁薄唇上扬,眼中多了抹捉挟,“其实此汤最主要的功能是益肾,最适合肾虚阳痿,下肢酸软无力的男人喝。”

    童语不可避免的脸红一片,这个话题她不便于探讨,她装作没听见,伸手扣好保温筒的盖子,转身欲去洗手间给欧文瑾烧洗澡水,看他困乏的样子应该泡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一觉。

    欧文瑾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童语的脸上,看她如水的秋眸溢满羞涩转身欲走,他蓦然攥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童语就撞进他的怀里。

    欧文瑾倾身俯下头,绵长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女人的心,“有没有想我上周我去北京开会没来得及赶回来。”

    童语惊怔地望着她上方的脸,他们如此的贴近,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童语的心跳加速,近处这抹幽深蛊惑人心的目光竟逼得她阵阵晕眩,“文瑾我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我要赶去医院,江岩他还等着我”

    欧文瑾的眸光黯淡,他打断童语的话,“那你来看我又是为什么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与他已经和好如初了,你要让我知晓你回心转意的决心,或许你还想求我不要再去打扰你们夫妻的平静生活。”

    “我”童语竟然语塞的无法说出口,尽管欧文瑾说的不全对,但在来之前她的确存了这心思。

    欧文瑾的眼眸骤然幻灭,削薄的唇凛冽地邪起。

    童语只觉眼前一暗,欧文瑾就已然攥住她的唇,吞进了她难以启齿的话。

    欧文瑾满意童语的顺从,他随即加深了这个吻,他知道童语是爱他的,但现实的桎梏和道德的枷锁却让她屡屡怯步,然而此时的他却不想让她再后退,他要让她退无可退,让她直面自己的真心。

    男人绵绵密密的吻缱绻眷恋着女人的唇瓣,似诱惑着女人释放出她长久隐藏压抑的情感

    童语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欧文瑾和江岩毕竟不同,前者能轻易点燃她潜藏的欲火,她的大脑在告诉自己她不可以这样,江岩还在医院里等着她,可她瘫软酥麻的身子却已然背叛了她的心

    欧文瑾滚烫的大手已抚上童语浑圆的胸,旋磨揉捏中一声撩人的呻吟回荡在两个人的耳旁。

    童语被自己这声羞人的呻吟惊得怔住身子,她不相信自己竟也有这样放荡形骸的一面,找回理智的童语慌忙抓住男人愈向下滑去的手,“文瑾不要”

    欧文瑾却忽略她的话,修长的手指轻松突破防线进入她的私密地带

    震撼的快感顷刻间席卷童语的四肢百骸,她狠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更羞耻的声音,她猛然推开欲火焚心的男人,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被推开的欧文瑾只愣了下就倾身过来抱童语,童语大骇,“不要过来,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欧文瑾顿住身子,他掀起眼帘,“错你告诉我,我们究竟错在哪里明明相爱的我们却不能在一起这到底是谁的错”

    “对不起,我并不想说这些的,是我们不该”

    童语面对再次压住她身子的欧文瑾吓得声音愈来愈小。

    欧文瑾伸出拇指暧昧地摩挲着童语红肿的唇瓣,“我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去成全别人难道就因为我体谅你的善良,就要这样无休止地退让下去吗”

    童语被欧文瑾眼中决绝坚定的目光所震慑,她知道她必须表明态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如若她给了他希望那就会更害了他,他的家庭和他孤独的心,她都没有勇气去走入,那她还要牵扯他做什么

    想到此童语不得不伪装地冷起面孔,她目光冰冷地看着欧文瑾,“这次我又做错了,今天我不该来的,也许当初我错在不该离开你,选错了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我已经错了,就不能允许自己一错再错。江岩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有责任有义务去维护我们的家,所以请你放过我们,不要再介入我们的生活。”

    残酷至极的话出自冰冷绝情的口,字字都在穿刺着某人的心。

    欧文瑾深深地凝视着童语,狭长的眼眸难掩失望,他俯视着地上的女人,“我听懂了你的意思,你是在怨恨我破坏了你们的家庭吗”

    说着欧文瑾缓缓直起身子,唇角含了一抹厌弃,“说到底是我错了,自以为是地去争取我们的幸福,可谁知这只是我高看了自己,你的幸福不需要我去成全,你有江岩就足够了。”

    没有了欧文瑾的怀抱,童语炙热的身体骤然变冷,欧文瑾受伤的表情让她心痛难忍,她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并不想真的去伤他的心,她是爱他的,可她真的不想再耽误他,他应该娶更好的女人,一个门当户对,身子清白,没有劣迹的身世,更没有复杂的婚史,有的只是可以和他携手并进的激情和勇气。

    欧文瑾没有再看童语,他起身来到沙发前,从容自若地穿好大衣,细心地戴上羊皮手套和羊绒围巾。

    最后他拿起旅行箱走到门前又顿住脚步,“好好照顾自己,你不是神而是人,累了就告诉我,我的肩膀依然等着你依靠”

    欧文瑾走了,童语颓然地瘫倒在地上,她这是做什么生生逼走自己爱的人,这下她该满意了,他不会再来打扰她了,她应该舒心了。

    童语失魂落魄地走出蓝涛家的门,直到她站在电梯里,她都无法克制心口的疼痛。

    文瑾终于如她所愿成全了她和江岩的婚姻,可为什么他的退出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喜悦,却反而是更沉重的心痛。

    童语哀伤地站在车前,双手扶住车身,她抬起指尖轻抚红肿的唇瓣,上面还滞留着文瑾深情的温度

    寒风刺痛了童语流泪的脸,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清晰地问着自己,你能丢下江岩不管不顾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吗不能,她的心告诉她不能,他与她是五年的夫妻,难以割舍的亲情连着他们的血与肉,抛弃了他,她该如何做到理得心安呢

    车子滑出小区的大门,童语凄凉地目视前方,她莫名地感到绝望

    一个本来深爱她的男人,咫尺之隔却是天涯,曾经的浓情蜜意,曾经的柔肠寸断终将被涤荡成死寂的灰白,有些感情是深刻彻骨的,但她却已无力回头,冥冥之中这份她珍重的情感注定漂泊流浪

    稳步行驶的车子发出慑人的刹车声,童语僵坐在那里,她的头脑已然清醒,为什么她没有看到文瑾呢她来时小区门前并没有出租车,而这条唯一离开的路却没有他的踪影,那他是去了哪里呢

    童语纠结的心混乱地一塌糊涂,她的手快速调转车头,急切地往回开,她要找到他,她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寒冷无温的同城。

    白色的宝马车重新开回小区,童语再次站在电梯里,她的心钝痛的不能自己,以她和欧文瑾的默契,她已然猜到他可能会去哪里。

    童语沉重地走出电梯,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她慢慢向旁侧的安全通道走去

    童语屏住呼吸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在空旷的楼梯间里,一个男人正萎靡地坐在地上,他似乎很疲倦,他的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臂弯里,悄然无息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童语步履艰难,她费力地来到欧文瑾的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扶起他的脸。

    然,指尖滚烫的温度却让童语蓦然心惊,难怪他方才的吻如此灼人,他竟然在生病。

    童语疼痛的心猝然碎裂,睫毛颤动,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闭上眼睛,伸手把欧文瑾拥进怀里

    4o、暮翠朝红1

    周末苏逸并没有休息,忙了一上午他才从现代店出来,中午他约了何琳共进午餐,他驱车抵达何琳指定的酒店,乘电梯来到五楼的中餐厅。

    何琳早已到了包房,此时的她正看着一本商业杂志,看到苏逸进来,她不满地敲了敲腕表,“苏经理,你迟到了近二十分钟。”

    “对不起老婆大人,是我不好,忙过了头忘记了时间。”

    苏逸被何琳严肃的表情给逗笑了,他拉过椅子紧挨着妻子坐了下来,很是委曲地把头枕在她的肩上,“我现在还头昏脑涨的,满脑子都是数据。”

    何琳无奈地叹气,把老公的头扶正,纤细的十指轻重适中地给他揉捏着额头,“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还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老婆说的是”苏逸唇角上扬,享受着何琳的爱心服务。

    服务生走了进来继续上菜,何琳收回手摊开面前的杂志,展开一页专栏文章横在苏逸的眼前,“看看这篇专栏文章写的怎么样你是否赞同这个作者阐述的观点”

    苏逸伸手接过杂志,目光专注地研读着。半晌,他轻轻点头,“这个作者倒是与众不同,他能通过新闻事件发掘出背后蕴涵的商业社会的新趋势和新观念,这一点很难得。”

    何琳笑颜逐开,伸手取回杂志放在一边,“好吧,算你有眼光,我就原谅你的迟到,我们吃饭吧。”

    何琳亲手为苏逸盛了碗鱼翅汤,“先喝碗汤,暖暖胃再吃饭。”

    苏逸听话地喝着汤,他喝着喝着突然疑惑地抬眸,“琳琳,这文章不会是你写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何琳又给开窍的苏逸夹了块蟹糊。

    “这笔名标的是逸琳这分明是我和你名字的组合吗”苏逸还不算迟钝,终于从含意特殊的笔名,猜出妻子就是作者本人。

    何琳笑的得意,她给这家商业杂志撰稿已有两年多了,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位倍受肯定的专栏作者逸琳就是同城资深主播何琳。

    苏逸殷勤地为何琳夹了块鱼,“快吃吧大作家,工作这么忙还有时间写专栏,看来我苏逸的老婆还真是块无价之宝。”

    “你才知道啊告诉你这可都是你惹得祸,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独守空房,寂寞的我也只有靠撰稿来打发时间了。”

    苏逸宠溺地捏了捏妻子鼓起的俏脸,由衷地说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现在才知道事业和成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和老婆你在一起。”

    为了保持婚姻的新鲜度,苏逸与何琳常常到外面去浪漫的聚餐,两个人还会抽空手牵着手到影城去观看电影。今天由于时间匆促两个人决定吃过午饭后,去结冰的江边散步。

    何琳去了洗手间,半天没有回来,苏逸走出包房轻声唤住服务生埋单,然,走廊里的服务生却客气地告之苏逸,何女士在我们这里吃饭都是签单的。

    苏逸还想问得仔细些,可显然服务生不愿意再多说。苏逸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他鬼使神差地向前走去

    若隐若现的声音让行进的苏逸止住脚步,这好像是何琳的声音。苏逸迟疑地向旁侧的一间包房靠近,透过虚掩的门,里面隐现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何主播,这事儿还得请你在郭书记那儿为我多美言几句。”一个男人献媚地恳求着。

    “林部长,他的公事我一向不好插手的,不好意思,我想帮你也是爱莫能助啊。”何琳拒绝得很干脆,她想和那人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她怎么会再去没事儿招惹他

    林部长还想说什么,何琳已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这人拐弯抹角地拽着她聊了半天,才隐晦地提到正题,可她虽然拒绝了却不能得罪此人,想到此何琳展颜一笑,“这样吧林部长,我知道下周他要出差去南方考察,剩下的事我也就不点明了。”

    林部长连声道谢,这种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已心领神会。

    何琳摆脱了林部长才回到包房,她很讨厌和这些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说到底她不想再与郭政明有瓜葛,这些人在意的不会是她同城主播的身份,他们感兴趣的是那个人枕边人的特殊作用。

    何琳走进包房时,苏逸正呆怔地坐在那里,他望着进来的妻子,意有所指,“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差点就去洗手间找你。”

    “哦,我碰到了一熟人,被他硬拉着聊了几句。”

    “方才服务生告诉我,你在这里吃饭都是签单的”

    何琳正用口红轻扫脱妆的嘴唇,听到苏逸的话她满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帮着埋单还不好,我平时穿的衣服还不都是品牌公司主动赞助的,做我们这一行,有些好意你不接受反而显得你不合拍。”

    苏逸没有再说话,何琳把口红扔进皮包里,她看了看苏逸暗淡的脸色,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老公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逸勉强扯出笑容,“可能是太累了,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

    何琳体谅地点头,她心疼地轻拂苏逸凌乱的额发,“那老公,我们还是不要去江边散步了,你就把我送回电视台吧,再赶紧回家补一觉。”

    苏逸当然同意,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情去江边散步,他急需回家把某些困扰他的问题仔细理顺清楚。

    在路上何琳接了个电话,她的表情颇为怪异,但她还是沉稳地说着,好,我知道了。

    苏逸收回视线,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电话让何琳很害怕呢难道真是他怀疑的种子在作怪,从饭店知道何琳签单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什么都不对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利益跟着,谁会无私地去为何琳埋单呢

    何琳临下车时,调皮地亲了下苏逸的脸,“乖乖地哦,好好回家睡觉,晚上不用等我了,今晚台里有事要忙,可能回家会晚些。”

    苏逸含笑点头,尽管他觉得面前的何琳有些陌生,陌生得她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产生怀疑,但冲动从来就与苏逸不搭边,他目送着光鲜的妻子走进广播电视中心大楼,才卸下脸上的伪装。

    人就是这样,信任与怀疑本就是一线之隔,完全的信任和处处怀疑绝对是质的变化。

    苏逸下午在家细致地分析了一番,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最后苏逸放弃了,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把妻子想得那么糟糕,因此他也在宽慰自己,是他多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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